为了能平平安安送走沈溪,他已打定心思要不计一切代价。
随后,石凤便让县丞、主簿以及县衙的吏员去跟士绅商贾核对,每家需要纳捐多少,先定好,各家需要在三更前将粮食送到县衙来。
石凤警告道:“别说本官未提醒各位,若谁敢与县衙为难,就是与沈督抚为难,就是跟朝廷和皇上为难,到时候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出席宴会的士绅商贾连忙应承下来,各自回去筹备钱粮,生怕被督抚和知县双层衙门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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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沈溪趁着一点酒意,坐上轿子后闭上眼休息,睡了一天下来,他的头仍旧昏昏沉沉的。
外面传来荆越的声音:“沈大人可真有本事,那石知县看到您怕的腿都在打哆嗦,地方乡绅气都不敢喘,这会儿估摸正鸡飞狗跳筹备钱粮呢。”
沈溪轻叹:“为官者,不是要让人怕,而是要让人服。这次也是为战事顺利,不得已而为之。”
有广东左布政使陆珩牵头,为这次出征筹备了不少钱粮,但很多钱粮并未来得及调运,而地方上敷衍和推诿的意图很明显,布政使司派额一千石,知府衙门可能收一千二百石,但只运四五百石往广州充作军粮,剩余的则类似于打欠条。地方连朝廷的税赋都能拖欠,更别说是对税收外的军费了。
沈溪终于知道在大明施行考成法的必要。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地方官得过且过,政绩不在于税赋是否满额征收,而在于跟上官的关系是否融洽,在任上只顾贪污腐败,对百姓不负责,对朝廷也不负责,只对银子和掌握他升迁命途的上官负责。
回到知府衙门,沈溪没有回房休息,他打算抓紧时间整理案牍上报朝廷,做到先发制人,免得有宵小之辈在背后恶意中伤,要睡也等来日出征后,他可以在颠簸的马车上休息,就算辛苦些也值得。
到半夜时,石凤亲自带人到府衙奏禀,说钱粮大部分已经征缴上来,所征都是府城士绅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