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衙门的人要得罪个遍。
“沈中丞,这些罪证怕是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
陶琰面带几分遗憾看向沈溪,显然是担心仅凭这些证据无法给尚应魁定罪。
要知道账册和札记,都是訾倩和她手下的一面之词,若无法找到确凿的罪证,尚应魁就会继续逍遥法外,在场所有人事后都会招致尚应魁的报复。
沈溪心想,我把事都做到这么绝的地步了,就算没确凿的罪证,也不会放走尚应魁,你们担心什么?
沈溪笑着说道:“将布政使司衙门涉案人等捉拿归案,仔细盘问,再派人去受贿之人府邸,看看是否能追查回部分赃款。常都史以为呢?”
常岚生怕沈溪连他的府邸也不放过,正犹豫间,沈溪又补充了一句,“此事看来颇为棘手,不妨如此,搜查布政使司衙门和涉案犯官府邸,就交由常都史和马同知一同前去,如何?”
常岚之前一直担心沈溪将他的权力架空,越是不让他调兵,他越担心沈溪对他留有后招,现在沈溪安排他跟马瑛一起去搜查布政使司衙门以及涉案官员的府邸,代表沈溪对他足够信任,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末将定不辱使命。”
常岚领命后,转过身背对沈溪时,脸上兀自带着后怕之色。若说贪赃枉法,他贪的银子可不比尚应魁少,但现在他却是执法者,而尚应魁却已然成为阶下囚。
常岚刚要从后堂出去,沈溪几步跟上前,低声道:“常都史应该知道本官与尚应魁一些私下里的恩怨,常都史请尽管放心,今日之事既罢,不会再有人深究。本官还要仰仗常都史平息地方盗匪和倭寇,早日晋升。”
沈溪之所以要跟常岚这么说,是为了给他吃下定心丸,明白无误地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我跟尚应魁之间是私仇,不是公怨,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下手,我还要仰仗你办事,为我加官进爵卖命。
常岚是武人,想的没沈溪那么多,听到沈溪这充满“信任”的话语,脸上带着几分感动,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