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宪官很多时候都不敢据实上奏,大多数均留在府城或者省城监督官员,形同虚设。
在这种情况下,沈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向南不管不问,另外就是马上上奏,让朝廷知道地方旱灾严重。
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沈溪是翰林官,他没有监察和风闻言事的权力,按照流程,就算他要就地方政务和灾情上奏,也该与御史言官接洽,让这些人来代笔,但实际上却不会有什么人帮他的忙。
地方上并未上奏灾情,凭什么让我去报?枪打出头鸟,别人都不上奏唯独我上奏,皇帝会认为我无中生有,为了政绩兴风作浪。同僚会打压我,而被我所奏地方的官员更会联合起来诋毁我。
朝廷官员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是先以法制和公理为先,而是先从人情和自身安危进行考虑,这大概就是生在封建王朝的悲哀。
沈溪没打算做这出林鸟,因为他知道做了也属于无用功,反倒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攻讦的对象。
不过沈溪还是认认真真地给谢迁写了一封信,将中原地区的旱情据实相告。
你谢迁不是自诩为忠臣吗,我现在告诉你,华北及中原地区闹旱灾了,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派人出来查看求证,甚至不奏报皇帝,看你良心过不过得去,回头你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谢老儿不是总给我找麻烦吗,现在我也给你找一次麻烦!
虽说这封信沈溪打了小算盘,不过在措辞上,却是非常诚恳。
沈溪先将一路见闻据实描述,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而后沈溪又感怀般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最后让谢迁自己看着办。
沈溪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好像写一篇科举考试时的四书文,力求四平八稳,不温不火。他从头检查一遍,对所有字眼逐一审核,最后他自己觉得,这是一篇满含拳拳赤子之心的忧国忧民之书,才让官驿站的人送到京城谢迁府上。
若不论那些陈规陋习的官场潜规则,沈溪这封信挑不出任何毛病,沈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