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对于这次考核并未太上心,因为他即将要为建文复年号上奏,无暇他顾,更何况以他的年岁被安排在翰林修撰上已为朝官诟病,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只能安守职位多混几年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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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溪第一次以臣子的名义向皇帝进奏本,以前写四书文和五经文,又或者是应科举,参加殿试应策问,都不像现在这般棘手。
若单纯只是普通进言,沈溪不会头疼,可他却是在挑战这个时代的认知,这种奏本就算拿给内阁大学士写也难以下笔,从谢迁临别时那略带促狭的笑容,沈溪就知道其实自己是被人利用的那个。
站在一个正直的儒家子弟又或者史学家的立场,正视历史是必然的,谢迁、王鏊等人其实也支持弘治皇帝恢复建文年号,可他们自己也清楚这种涉及皇家正统的问题不是臣子随便能说的。
之所以把任务交给沈溪,也是看准沈溪初出茅庐,就算有什么不太恰当的进言,弘治皇帝也会有所体谅。
几天下来,沈溪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连回到家,也会情不自禁对着那几卷书稿呆,其实书稿上的内容沈溪早就倒背如流,可还是不敢轻易动笔。
谢韵儿和林黛都觉沈溪这些天有些魂不守舍,只当沈溪是因朝廷琐事牵绊,见沈溪房里彻夜亮着灯,偶尔谢韵儿会过来端茶递水,静坐在一边打量沈溪,但却不会打搅他的思绪。
但沈溪由始至终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令谢韵儿颇为不解。
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谢韵儿鼓起勇气问道:“若相公真有什么烦心事,不妨给妾身说说,或许……妾身能为相公分担呢?”
沈溪侧头看了谢韵儿一眼,要说这几天谢韵儿在旁陪着,他心里多少能感觉到一丝温暖,但他要做的事,可与谢韵儿没丝毫关系,就算他说出来,也只是徒让人担忧烦恼而已。
沈溪笑了笑:“我只是有件事想不通,你不用太过挂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