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要求用最能符合帝王心意的答案,解除皇帝心头的疑惑。
各人都找了个靠着书桌的座位坐下,这次策问有些特殊,翰林院从史官修撰往下,凡当班之人必须到编检厅来写条子回答弘治皇帝的问题。
谢迁有言在先,只是写个条子,不用署名,只要回答得宜便可,至于弘治皇帝是否会亲自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既然皇帝已经问了,能不看吗?最多是不知道谁写的而已。可若皇帝实在觉得谁写的不合心意,要降罪,回来问是谁写的,你敢不承认?就算嘴硬,最后对号入座也能把人给揪出来。
沈溪最讨厌这种不记名投票,因为不记名代表的是以为不用对文字负责任,但其实不记名比记名更让人无从下笔。
沈溪研好磨,拿起毛笔来,却迟迟没法落笔。
靖难之役的过程,对他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从事情生的起因,到中间的战况反复,再到结果,都不过是历史上一段普通的记录而已,但这段记录,在明朝却是史官之大忌。就好像每朝每代都有一段隐晦的史料,就算记录了那也是秽史,只有等朝代更迭之后才会提及。
沈溪知道,建文帝的庙号,直到南明时期才恢复。
不知如何下笔,沈溪只好参考一下别人的意见,却见那些翰林同僚这会儿正奋笔疾书,他不明白这问题到底有什么好写的。思索再三之后,沈溪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建文。”
“答卷”就算完成。
简单的两个字,是明惠帝朱允炆的年号,但这年号已有一百年未曾有人提及,历史上真正开始出现记录,已是靖难一百二十八年后的万历二十三年。
明朝人习惯以为,太祖皇帝之下是太宗,太宗之下是仁宗,就连朱棣的“成祖”庙号,也是后来嘉靖皇帝给加的。
就算眼下的读书人,也鲜有知道“靖难”这段典故。
不多时,谢迁开始“收卷”,沈溪把写着“建文”两个字的纸折好,呈递过去,心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