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再中进士,你就算倒贴钱把女儿送到沈家当丫鬟,人家也不稀罕。
“……沈小官人明年一定高中进士,夫人您不是也跟着享福?这家中只有一个妻子,想子孙满堂要待何时?这些个姑娘家,都是要模样有模样,要嫁妆有嫁妆……屁股大好生养,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媒婆的话千篇一律,不但周氏,连沈溪听得都腻味了。周氏每每听到这话,都是撇撇嘴笑道:“算了吧,我们家娃儿没这等福气,他才几岁哪?才刚刚懂这些,有个妻子便好。若令他沉迷于此,以后还怎么做学问?”
媒婆好说歹说也是无济于事,最终这些媒婆只能悻悻然而去,心里却在犯嘀咕。
以前沈溪刚过县试,一堆人来说媒,就被推出门去,后来沈溪得府试案首、中秀才,来说媒的人更多了,沈家还是不满意,结果娶了个几乎大一轮的“老女人”回来当儿媳,这也罢,或者沈家就是想找个大一些的女人来照顾小秀才公的起居呢?
现如今,是人家的黄花闺女倒贴着嫁妆过来做妾,多好的机会,你愣是给人推了,这沈家人不是缺心眼儿吗?
你缺心眼儿,别影响姑奶奶赚钱,当初接了营生时,我拍着胸脯告诉女家事情一定成,结果现在连茶水钱都要赔进去,以后谁还找我说媒?
沈溪临走这些天,周氏光是接待媒婆就接待了二三十个,令她烦不胜烦。以前她若不满意,别说破口大骂,连扫帚都可能拿出来赶人了,但现在她好歹学会了节制,毕竟她是解元公的娘,若是再泼辣无忌,那是给儿子脸上抹黑……就算我再不乐意,也要笑脸相迎,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最后惠娘提出来:“……小郎再过些日子就走,这一去最少要两三年,不如把他跟黛儿的事先办了?”
“黛儿?”
周氏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六年前路上捡到的小丫头,这些年都当成闺女在养,疼都疼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说是让她做儿媳妇,现在却让沈溪娶了谢韵儿进门,如今再纳进门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