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光景不怎么好。
而另一边,四十多岁的“大当家”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除了有刚才的“三当家”作陪,旁边还站着几个年龄不等的汉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这些人均衣衫破旧,没一个看上去有土匪的暴发户气质。
沈溪拱拱手道:“诸位当家的有礼。”
“大当家”笑道:“沈公子倒是客气,这次是犬子无礼,把几位给请上山来……”
是请上山的?明明是把我们绑来的好吧?
“……错有错着,我等本是汀州府上杭县人,十几年前岭南之地遭灾。我等不得已才搬到这山林中来,平日不过是务农与狩猎为生,只是今年世道不怎么好,实在撑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对尔等有所冒犯。”
沈溪心想:“你们落草为寇十几年,到今年正好过不下去,于是沿途抢劫,适逢遇上我?这种鬼话谁信?”
心里不信,嘴上却要深信不疑,沈溪道:“并无冒犯。一点儿盘缠,当作见面礼便是。只是我与伯父,还有几位仆人想早些离开,进城赶考两三月时间。家人正盼着归去。”
“大当家”点头道:“沈公子出来日子久了,理应回乡……不妨由老朽亲自送你回去如何?”
“还是不要了吧!?”沈溪摇头苦笑,这是觉得他回答得不够诚实,然后出言威胁?
“明人不说暗话,沈公子,是这样的。”
“大当家”神色带着几分严峻。眼睛潮红:“先前几年风调雨顺,我们自己种点儿庄稼,平日再打打猎,日子过得尚可。可惜头两年大水之后,这周边虫灾不断,土地欠收,跟着地方官府下令严查流民,没有户籍随时都有可能被抓起来,咱们打到猎物到镇上换米粮和盐巴都很困难……”
“那些巡检司的人专门盯着咱们,一旦碰上便群起而攻之,若运气不好的话,很可能丢了性命,人头还被他们拿回去请赏……”
“这几年倭寇在沿海一代横行,福建都司几次派兵平倭,想来战事已到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