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凝重地点了点头,张寅是大同总兵,如果他打开杀胡口放行,鞑子的骑兵一日之内推进到京城并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果张寅确是弥勒教首李福达的话,完全有可能开关放行,毕竟他和赵全是一路人。
谢三枪闻言幸灾乐祸地道:“如果真是张寅开关放鞑子大军南下,那都是小奴儿那小子自找的,谁让他不相信姐夫的话,偏偏听信陆炳的谗言,活该,老朱家的江山要断送在他手里了。”
徐晋皱眉道:“三枪,不得胡言,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乱世人贱如犬,大明若山河破碎,苦的还是天下百姓,更何况小婉她们此刻还在京城中,倘若京城被鞑子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谢三枪只是言语上发泄一下对嘉靖帝的不满而已,内心还是不希望大明亡在夷族之手,摊手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姐夫已经被夺爵贬谪了,手上又没有一兵一卒。”
徐晋沉吟了一片刻,果断地道:“通州是京城的粮仓,眼下又正值夏粮解京,城中粮食堆积如山,断然不能落入鞑子手中。三枪,不如这样吧,你现在上岸走一趟,打探京城的情况,我和徐寿乘舟继续南下天津求援。”
天津在通州下游两百余里,那里驻扎有天津三卫,若是满员的话,总兵力应有一万六千八百人,徐晋打算调动天津三卫驰援通州,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份,怕是有点悬,天津三卫的武将未必肯听他的。
谢三枪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家丁徐寿,犹豫道:“姐夫,现在兵慌马乱的,要不我先把你送到天津,再回头打探消息吧!”
徐晋拍了拍腰间鼓起的某物,从容自若地道:“不必了,等闲几个宵小我还应付得来,回头咱们在天津会合吧。”
徐晋腰间鼓起的某物正是双筒燧发手、枪,当初已经被陆炳收走了,不过昨天嘉靖帝却派了个小太监把这支枪送回了徐府。
谢三枪见状便不再多言,别说一般的毛贼,即使是他这种身手,被双筒燧发手、枪指着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