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子不必送微臣了。”
微微一顿,又态度轻描淡写道,“织物杂谈乃古人所著,遣词造句与现今多少有些出入。太子若有不解之处,可来寻微臣。”
陆廷似乎很是高兴,道,“那便先谢过太傅了。我本想着,等我抄录好了,再叫太傅替我看看的。”
裴延言简意赅,留下一句,“也可。”
回到裴家,刚进门,便见到了母亲。
裴延脚步微顿,不自觉蹙了眉心,母亲却已经瞧见他了,极快走了过来,道,“今日回的倒早。”
裴延只好道,“母亲。”
然后,母亲便拉着他到了桌边,他看见桌上堆着几十副画卷,有些许的头疼。
又来了……
母亲倒是一贯很有兴致,叫下人一一将画卷打开,铺在他面前,挨个道,“喏,这个是吕家的大娘子,在家里是长姐,我叫媒婆打听了,说是性子很是沉稳,定是不会吵到你的。你说你爱清静,这个可合适?”
他没吭声,母亲倒不泄气,又指向另一幅画像,“那个是张家的四娘子,前头三个姐姐我都打听过,是极端庄贤良的,婆家提起来赞不绝口,别看四娘子才及笄,上门说媒的人却是快把门槛都踩破了……”
裴延心下无奈,道,“母亲,张四娘子才及笄,同我差的有些多了。”
他这句话,仿佛把母亲给惹怒了,啪的一拍桌子,生气道,“你也知道你年纪大了,你底下的堂弟连孩子都有了,我能不着急麽!刚及笄又如何,你别找理由拒绝,人家四娘子乐意嫁你,你娘我是那种乱点鸳鸯谱的麽!这几十副画卷上的小娘子,个个都对你有好感,能不能成,就看你一句话!”
“事关女儿家清誉,还望母亲慎言。”
母亲怒后,又开始抹眼泪了,“我也不是逼你,可你总不成家,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怎么行啊?屋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你不嫌冷清,我都替你觉得冷清。”
裴延不怕母亲逼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