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中,一颗人头从马上滚落,打了数个滚,缓缓在马蹄边挺住。
打斗着的军队蓦地一静,忽然有人大喊,“将军——亡了……”
随着这一声大喊,蒋氏带来的大军整个骚动起来,毫无还手之力,彻底丧失了战意,逃的有,投的有。
人群的骚乱,令失去主人的战马感到惊慌,焦灼得在原地踏着马蹄,落在马蹄边的那个头颅,不知何时被践踏得,失去了原貌
名声显赫的蒋氏郎君,年少一战成名、同陈钊并称二杰的蒋鑫,在这一日,死得毫无尊严。
无人收敛,甚至等蒋氏将领来寻尸首时,都只寻到一具无头尸首。
……
蒋鑫一死,战事便不再焦灼,没多时便见了分晓,将收尾之事交给下属,陆铮策马直奔冲广牧城门而去。
守城的小兵单膝跪了一地,右手还举着武器,左手却恭敬摆在膝上。
陆铮却无暇顾及这些,更顾不上像以前那样,说一句“无需多礼”,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那个从城楼内向自己奔来的红色身影。
他翻身下马,稍稍站定,双手伸开,任由女子扑进他的怀里,两人相拥的那一刻,他空荡了数日的心,顷刻之间填满了。
知知抱着男人,手搭在他坚硬的盔甲上,冷硬、膈手、甚至还有些滑腻的血,但她却丝毫不想松开,低声又柔软地唤他,“夫君……”
陆铮想这一刻,想得几欲发狂,半晌说不上话来,将人拥得紧紧,千言万语,只说得出一句,“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虽然我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出现,保护你们母子,但我到底是赶回来了。
……
内室明亮且安静,连下人走动都是悄无声息的,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主子们。
天寒地冻,屋内已用了碳,上好的银丝碳,并没有什么烟,将屋内烧得暖烘烘的。
兴许是这样的缘故,知知下意识将手脚,从被褥中伸了出来,贪图那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