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四十三岁,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六十岁,常年在印书作坊里干活,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
铜子扶着父亲,拖着老婆,身后还背着一个孩子,一家人见队伍停止了前进,也就坐在路边静静的喝水吃吃干粮。
铜子把水葫芦拿给了父亲,铜板却把水葫芦塞给了孙子,还瞅着儿媳妇道:“在坚持一下,等到了哈密,为父就去求铁家大奶奶,我们家总会有好日子过的。”
铜子媳妇乖巧的点点头,却把身体往丈夫铜子的身边靠拢一下,她身后那个壮汉,总是往她的身边凑。
老实的铜子和媳妇换了一个地方坐,壮汉瞪着一双牛眼道:“贼囚攮的,老子沾点你老婆的阴气都不成吗?”
铜子继续吃着干粮一声不吭。
壮汉见铜子不敢作声,就狞笑道:“老子不过是打了几个闷棍而已,还有回东京耍子的一天。
你这个贼囚攮的犯的是天条,这辈子都别想回大宋,留着这里被野狗吞吧。”
铜板咳嗽一声,咬着牙对壮汉道:“韩六子,你以为我们这群人还有回东京的命吗?”
壮汉多少有些惊慌,朝四周瞅瞅,干笑着道:“怎么就不能回去?”
铜板咳嗽着笑道:“你知道回不去了,是不是?你知道的。”
壮汉猛地站起来指着铜板骂道:“就算是回不去了,老子家里六个兄弟,没了我一个算不得什么,不像你,全家都被一锅端了。
你家祖坟现在大概都被狐狸挖洞了吧?”
铜板只是笑笑不再作声,两只手却死死的拉着浑身颤抖的铜子,不让他去和壮汉打架。
“儿子,咱家在东京的铺子没了,家产也没了,这不算什么,咱家印错了官府的文告,那上面可是官家的旨意,出了这样大的错,没有人头落地算是好的。
本来只需要我一个人来哈密就好,没想到你这傻孩子竟然跟着过来,苦了我孙儿,也苦了媳妇……”
铜子抬头看着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