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数目。世侄叫老夫拿这批盐出来,老夫的确拿得起,可这盐拿出去,就算换不回白花花的银子,也该物有所值吧?”
“什么才叫值?”
“要消灾,而不是惹祸!”
“好,好好好……”
沈文度又笑起来,他得意洋洋地瞟一眼潘启仁,往怀中一摸,摸出两样东西,轻轻放在桌上,往潘启仁手边一推,傲然说道:“世伯,你也清楚,锦衣卫是直接替皇上做事的,这事情做得多、做得大、做得隐秘,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多,靠着户部拨的那些银子,不够!
这事儿,不能再跟户部要钱,所以,皇上下了手令,要从盐场拨盐过去,由小侄出面经营,所获一概济资军需所用,这件事世伯知道就好,须知祸由口出,毕竟是不好明言的事儿,若叫盐使司、提举司的御使知道了,上书苦谏,驳了皇上脸面,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这个么,老夫自然晓得!”
潘启仁拿起那枚腰牌看了看,确实是锦衣卫高级武官的象牙腰牌,再拿过那张纸轻轻,这竟是永乐皇帝给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的一道手令,所言与沈文度所说确实一般无二,底下还有永乐皇帝的小印。
“世侄,这道手令……”
沈文度不悦道:“世伯,纪大人的面子,难道还不够大么?你要是想要这道手令,那小侄就给您留下,可要是纪大人那儿不高兴了,世伯,小侄可替您担待不起!小侄就不信,以潘家在两淮盐场泰山北斗的地位,这批盐拨出来,潘家就没有自己的法子向盐使司交待!”
潘启仁呵呵地笑了:“世侄的难处,老夫自然也是知道的。好,既然这是皇上的旨意,我哪能不答应?这批盐,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成,给老夫三天时间筹备,三天之后,你来提盐!”
沈文度大喜,抓回腰牌和永乐皇帝写给纪纲的手令,小心地揣回怀中,兴冲冲地道:“那就不打扰了,小侄告辞,三曰之后,再来拜见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