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郝土膏这种明显是受了某些人指使而丧失了自身立场的行为,他当然不会纵容,尤其是对方也是北地士人的情形下,显然就有些失去立场了。
很多人都盯着冯紫英,乔应甲也知道,这些人有些是善意,有些是恶意,有些人则是冷眼旁观,冯紫英成了北地青年士人中的一面旗帜,一个标杆,打倒他,摧毁他,都会有人乐见其成,但乔应甲不会允许,还有很多像乔应甲一样的人不会允许。
元春从东书房离开时正巧碰见了来向皇上辞行的舅舅王子腾。
元春是为皇上送燕窝莲子羹的,虽然永隆帝从未到她的凤藻宫,但是作为妃子,这种送羹汤的行为却不能少,否则就会被视为心怀怨望。
所有的妃子都一样,隔三差五,最不济十天半个月就要为皇上送一回羹汤或者其他糕点,哪怕皇上从不会吃这些外边儿送来的食物,但礼不可废。
王子腾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自己外甥女,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仍然有些拘束的元春规规矩矩向自己行礼之后一言不发离开,看得出来,自己外甥女在皇上这里并没有多少地位。
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但王子腾同样明白,即便是自己投向皇上,一样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多疑素来是张氏一族的特点,嗯,准确的说是绝大多数皇帝的特点,王子腾不认为自己半路易帜就能获得永隆帝的青睐看重。
只有手握兵力权柄,才会让对方对自己礼遇几分,当然,这还要是在对方还不敢彻底撕破脸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王子腾眼中有些黯淡的目光陡然坚定起来,步伐也显得更加沉稳。
元春硬着身体走出东书房所在的院落,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稍微轻松一些。
每一次来东书房,元春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拘束,面对那个老态龙钟且漫不经心的男人,元春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但是表面上她仍然需要表现出自己最大的谦恭和热情,只不过从未收获过任何一点儿真诚的回应,嗯,这有些天真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