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倬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齐王有两个方案,让我任选其一,一个是让我称病辞官,其次是调去江淮为官,是一种变相的贬黜。”
裴矩听到第二个方案时,眉毛为之一挑,他笑了笑道:“第一个方案我想贤侄不会考虑,实际上只有一个方案,如果我没有猜错,齐王准备让贤侄出任江都太守。”
“可江都还在陈棱手中!”
“很快就不是了。”
卢倬欠身上前,很感兴趣地问道:“这么说,陈棱已经决定效忠中都了吗?”
“很难说,不过长安那边已经派特使前往江都了,据说是陈棱之弟,压力之下,我们也不会再拖下去。”
说到这里,裴矩笑道:“我再告诉贤侄一个消息,崔焕很可能也要调到北海郡为太守,今天齐王给我们的来信中也提到了这一点,当然,作为补偿,将封崔焕为清河县公,那么,贤侄也会封范阳县公。”
卢倬愣住了,不是因为封爵,而是崔焕也要调走,他头脑一片混乱,半天没有明白这是为什么?
“贤侄还不明白吗?”
裴矩微微笑道:“不是什么破坏科举,那只是借口,根本原因是河北士族集团,士族本身没有问题,可一旦形成利益集团,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容忍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裴矩的一句话使卢倬如梦方醒,张铉把自己和崔焕调走,就是要拆掉河北士族集团
卢倬心事重重回到家中,刚进府门却意外得知,他的次子卢庆元来中都了。
卢庆元从去年开始出任涿郡郡丞,原本出任郡丞的原寿光县令蒋忠改任安乐郡太守,这也算是张铉的一个私心,将这个重要的职务让给了自己的妻兄。
卢庆元虽然不是一郡太守,但涿郡是河北人口最多的两郡之一,作为涿郡郡丞,其官场地位要远远超过一般的小郡太守。
卢倬回书房换了身衣服,这时,侍女在门口禀报,“老爷,二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