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郎面上风轻云淡,世家宿老皆不住点头,下方世家子弟有亲近者也在高声喝彩。
他傲然道:“金杯之中,乃是五月初五的青梅,夜以盐汁渍之,昼则日曝,凡作十宿十浸十曝,再在寒井之中窖藏三年而成,七日之前,刚刚出井……庾伯父,我所言可有差?”
庾亮并未直言,而是再问道:“可还有人愿意一试?”
下方众人无论士庶,除了叫好者,尽皆沉默无言,以周六郎之断定,这杯中之物岂会有差,上去说错了自是被人笑话,但想要猜中,又还能再有什么可说?
有人长叹道:“周六郎已经算尽矣!还有何人能说?此局魁首定然是他……钟伊公何必再问?”
一众非世家的散修、仙门修士,一个个心里都凉了半截,神情之中都有几分憋屈。
但算到这等地步,纵然是他们,也不得不称上一声心服。
铜雀楼中一时寂静,就在此时,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只听一个童稚之音,怯生生道:“我……我爷爷还没说呢!”
众人回头看过去,却见一位幼小的女童,踮着脚攀上了椅子,鼓着脸,眼中还残留着晶莹,她看着台上一众真人,分明有十分的畏惧,却还鼓着勇气道:“我要替他说!”
“这……”庾亮一时有些迟疑。
而女童却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小小的耳道神对她说的话,她一字一句坚定道:“里面是一棵梅子树!”
庾亮叹息一声,他自是知道此前的是非究竟如何,此时不禁也有几分愧意,但到了他这般境界,这点动容早就难以动摇他的心志,听他微微叹息道:“老夫却是并未施展壶天之术……”
“杯中,也藏不下一株梅树的!”
说罢,他心中已然决断,这般闹剧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闹久了,世家纵然再嘴硬,面对这小女孩儿,终究还是有几分理亏,纠缠于此,没有半分好处。
于是便断言道:“如此,当是周六郎夺了头彩。金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