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被逼问得失了冷静,霍然起身离去。
裴璋没有起身追出去,就这么躺在床榻上。
时间慢慢流逝。
不知何时,天竟已黑了。
没有他的吩咐,无人敢进来点烛台。屋子里一片黑暗。无边的黑暗中,裴璋全身冰冷,一片混沌茫然。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
“来人,”是父亲永安侯的声音:“点燃烛台!”
很快,几盏烛台同时被点燃。屋子里骤然亮了起来。
裴璋双目有些刺痛,略略闭目片刻,重又睁开。
所有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永安侯站在床榻边,目中有着奇异的冰冷:“裴璋,你想知道什么?”
永安侯显然动了真怒。
裴璋起身下床榻,在永安侯面前跪了下来:“父亲,我想知道,裴家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永安侯冷冷地看着嫡子:“你是我唯一的嫡子,爵位和家业,都是你的。你喜欢程锦容,我自会为你筹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裴璋抬头看着父亲:“我心中有重重疑团,请父亲为我解惑。”
儿子蠢笨,当亲爹的心里固然不喜。
太过聪慧敏锐,也一样令人头痛。
永安侯心头怒火蹭蹭,声音愈发冷厉:“好!这桩隐秘,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当年,你大姑母生下一双孩子后,彻底伤了身子,奄奄一息。郑侧妃最是得宠,膝下又有庶出的皇长孙。你姑母忧思成疾,唯恐离世后,无人照看一双儿女。”
“我们裴家虽是将门,和公侯府邸相比,却差了不止一筹。你姑母为太子妃,以后若为皇后,我们裴家便会成为后族,坐享富贵权势。”
“你姑母不能死,只能让别人死。”
……
狠戾无情的话语入耳,裴璋全身如置冰窖,再无一丝温度。
永安侯熟悉的面容,此时异样的陌生,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