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
见长毛不敢再来攻了,李续宾忍不住问:“韩老弟,你手下用的这些洋枪是从哪儿买的?”
韩秀峰也站累了,顾不上壕内有多脏,一屁股坐下笑道:“既然是洋人,自然是从洋人手里买的。”
“洋人是怎么卖的,多少银子一杆?”
“两百多两一杆。”
“这么贵,唉……也就是你们四川能买得起。”
“如九兄有所不知,四川虽没被长毛袭扰,但也没您想得那么富庶。自长毛犯上作乱以来,年年要协济各省粮饷。司库道库空空如也,百姓更是不堪重负。要不是巴县的八省客商慷慨解囊,哪有余钱去买这些洋枪。”
想到四川这几年为剿匪平乱出了那么多钱粮,连手下的兄弟这两个月的粮饷都是四川协济的,李续宾不好意思再说这些,而是欲言又止地说:“韩老弟,刚才光顾着迎敌,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啥事?”
“钱俊臣你认得吧?”
“认得,他咋了?”
“他……他昨日奉胡大人之命率他从老家招募的青壮驰援小龟山,虽把去攻小龟山的长毛击退了,但他也受了十几处伤,他手下的那些兄弟死伤过半。”
“他伤得重不重?”韩秀峰急切地问。
“伤的不轻,胡大人已差人把他送汉阳去医治了。”李续宾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也不晓得他这是求仁得仁,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九兄,您这话从何说起。”
“韩老弟,他以前的事和他后来的那些遭遇,你不会一无所知吧?可以说他是怀着必死之心从宜昌回来的,为了能在军中效力,为了能给妻儿报仇,他在胡大人帐前跪了一天一夜。后来就跟着鲍超,鲍超老弟你应该听说过,每次打仗都是身先士卒,所以说他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李续宾不知道韩秀峰究竟是怎么想的,干脆起身道:“韩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