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制台、抚台、藩台、臬台、道府全要从旁襄助。你想想,要迎接那么多大员,要办这样的差,甚至不晓得要办多久,他巴县要花多少银钱!”
“钦差不能来……”说到这里刘副将不敢说了,也意识到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夔州知府一样不想惊动皇上,一样不想接待皇上派的钦差,只是不会说出口,见夔关监督和奉节知县也是这么想的,连刘副将这个大老粗也意识到这事有多么棘手,心里踏实了很多,又不动声色问:“奉节县,事情发生在你治下,你有何主张?”
“府尊,巴县有巴县的难处,我奉节一样有奉节的难处,下官……下官以为,不妨以葫芦画瓢。巴县如何处置的,我奉节一样怎么处置。”
“范监督,你怎么看?”
“府尊,我夔关专事课税,无权过问地方的事。”
夔州知府又问道:“刘协台,你呢?”
刘副将再傻也明白府台的打算,可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心有不甘,苦着脸道:“府尊,我协标死了两个人,一个马兵一个步兵,要是就这么算了,您让我咋跟将士们交代?”
夔州知府又回头道:“人命关天,是不能就这么算。奉节县,你以为呢?”
如果公事公办,最终倒霉的绝对是奉节县,邢知县可不想招惹那么大麻烦,连忙道:“府尊,据下官所知左营的那两个兵只是坠入江中,虽生不见人但死也没见尸。就算真死了,刘协台若能出面安抚,等铜天王到了再让铜天王赔点银钱,应该能交代下去。”
“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刘协台,你说呢?”
“好吧,我等会儿让人先去安抚安抚。”刘副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
夔州知府懒得再为这烂事耽误工夫,起身道:“诸位既然都这么看,云南的那些个衙役青壮就暂由奉节县带回看押,那八百斤滇铜也交由奉节县保管。其他相关人等先录份供词,录完之后全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