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冲上头顶。
“我艹!”
庄严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酒后劲好大!”
何守辉说:“庄严,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这句话让庄严很有感触。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有过这种念头?
“得了,你这种感觉我从新兵连开始就有了,老何,你以为只有你受不了?”
庄严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
“我特么新兵连就想当逃兵了。可是我现在还挺庆幸没那么干,你想想,代价多大咱不说,就说你真让人逮到了送监狱里,这辈子就毁了,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来当兵?你当兵是自愿的,没人逼你对吧?”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位坑儿子的爹庄振国,心里又开始愤懑难平。
“你比我可好多了,我是我爹坑我来这个部队的,他骗我说去的是后勤,结果来这里我才发现是陆军一线作战部队,狗日的……”
说完又喝了一口。
何守辉愣住了,半晌才道:“我是自愿的,可是……没想到那么辛苦……”
庄严的话匣子打开了,酒精让他神经松弛下来,从新兵连至今憋在心里的那种辛酸和怨气,身上的伤痛都变成了被凿穿的油田,呼呼往外涌了出来。
“别说你觉得辛苦,谁特么不辛苦?我庄严在家一年都没这里一天跑的公里数多,我在家吃的啥?来这里吃的啥?我在家睡到自然醒,来这里每天起早贪黑,还得背着几十斤的装备爬战术冲山头,瞄个靶子都能将老二趴到缺血……你以为我现在训练提高了是天上掉下来的,那是老子拼出来的!”
说到兴奋的地方,他又猛喝了一口酒,伸出自己的手,将它伸到何守辉面前。
“你看看,你看看!我在家时候,手又白幼嫩,现在看看上面的老茧,看看那些水泡……”
庄严说着说着,还真的自己打量起自己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