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战鼓一般……浑身裹甲的骑兵如同山洪倾泻,滚滚朝西边而去,身材敦实、满脸刀疤的副将滞留在最后,朝着主将问道:
“将军,这趟夜间奔袭,所欲为何?”
主将冷冷地瞥过来,嗓音低沉:“不该问的别问。”
刀疤脸副将咧咧嘴,果然不敢再问。
他扬手又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飞速疾驰的骏马踩着月光洒下的碎银,跑得愈发迅猛,转眼消失在视野里……这片山川间,坐落着许多周军营地,窦毅正对着行军图纸,捻须微笑:
“此处往二十里有齐军大营,地处谷口,连接禁沟与潼洛川,正对连城。不适合我军作战,而此地谷道狭窄好进难出,以我所见,我军不妨以此处为战场,驱敌于沟内,然后守住沟口两端,且不说斩杀敌首若探囊取物,即便围而不打,不出数日,敌粮草断绝,不战自溃,则我军胜券在握矣。”
众人皆称善,唯有于仲文眉头紧锁,声道:“齐人经营过此地,深知其险,岂肯轻易进入?依我之见,我军应先等待魏玄前来,合兵一处,与大军呼应,再从中寻找战机。”
“齐人的烽燧已经点起来了,他们已经知道魏玄破围而走,再不动手,恐怕坐失良机。”窦毅说道,于仲文闷不做声,最终还是赞同了窦毅的说法,他们当即做出抉择,大军东出,杀往敌营……潼洛川与禁沟包夹着十二连城,北接风翼原,川口与禁沟交汇的地方,就是齐军把守的重地。
窦毅等人与魏玄约定好,要在此处开始全面的反击。由于是夜间行军,大家都有些不适应,夜盲的人不少,好不容易都安排好,开始行军,骑兵“嘚嘚嘚”地从步兵身旁驰过,队形并不是很稳,时常蹭到步兵身上,惹起一阵骂声:“他奶奶的,惹恼了老子,砍你的马腿!”
骑兵的鞭子便劈头盖脸地落在了步兵身上,两边刚要打起来,窦毅烦不胜烦,大声呵斥道:“大敌当前,为何起哄,是要本将斩了你等的首级么?”
这才稍微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