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才挪到香炉下,好让他发见。刚才她故作不知,其实早已明白梁心铭的用心。
王壑又道:“我虽未能见母亲一面,却能体会出母亲对我的嘱托:她既与父亲以身报国,王家便再不欠皇族人情,我无需替他们背负债务。报了私情,便剩下大义。母亲真正忠于的是社稷天下,可不是昏君。他既无德,哼,我岂能任由他倒行逆施,自然造反!”
气氛有些沉重,李菡瑶想了下,岔开话题,用调皮的口气道:“公子要我将来劝我家姑娘,也不是不成,不过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公子可愿意?”
果然王壑被吸引,精神一振,从缅怀父母的愤怒和伤感中挣脱出来,忙问:“什么条件?”
李菡瑶笑道:“我家姑娘常以梁大人的生平事例鼓励我们,我自幼便对梁大人十分敬仰,公子能不能送我一幅梁大人的字,或者画,或者别的什么?”
王壑忙道:“这个容易。”
李菡瑶欣喜道:“真的?公子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王壑道:“怎会反悔呢。”
他特别喜欢她这娇俏的情态,正陷入其中,忽有所觉,如芒刺在背,急忙转脸一看,只见江老太爷正盯着他。老头儿目光阴沉,再配上那满头乱发瘦的皮包骨头的枯颜,真如厉鬼一般,叫人心底发寒。
这老头儿怎么了?干嘛这么瞪着他,活像他灭了江家满门似得。王壑心里疑惑万分。
他决定先不理江老头儿。
他便叫了一个亲卫进来,吩咐道:“你即刻回京城,去王家告诉大姑奶奶:到我屋里把卧房外间书桌上的秋山听泉砚,还有书架第三层暗柜内的《机关解析》都一并带来。”
这两件东西都是母亲给他的。既给了他,便是他的东西,如今他拿来送人,意义自然不同。他还有一层想法在里头:李菡瑶主仆都敬仰母亲,他一送就是两件,“观棋”总该分一件给“李姑娘”。如此一来,他不着痕迹地便送了一件东西给李菡瑶,这是他的私心和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