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最难的不是科考,而是机会。
有些官员,在地方上勤勤恳恳几十年,始终得不到升迁,不一定是他能力不足,而是没有机会。
江绪自己底子足够了,状元郎出身,此番在三司、吏部眼里亦得了功劳,往后再得岳家助力,不说飞得多高,但只要不犯浑,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能走出来。
可是,谁会嫌机会多呢?
江绪在蜀地再奋斗一段时日,配合着新来的大人将公务办好,展现出他的能力,这不是好事吗?
有能力、有政绩,往后温子甫才能“举贤不避亲”。
曹氏把信收起来:“我听老爷提了,此番出任布政使的是汪献汪大人,提刑使是柯敏柯大人。”
“汪献?”桂老夫人来了兴致,挑了挑眉,“二郎调入京城时,接了他临安同知之职的汪献?”
“就是他,”曹氏道,“李大人调入工部时,他又从同知成了知府。”
“嘿!”桂老夫人笑了,“这人呐,果然还是得讲造化,汪大人爬得倒是挺快。”
一地之布政使,从二品,短短时间,不止越过了温子甫,也越过了李三揭,论飞升,汪献的翅膀够结实的了。
“汪大人也是苦出头了,”曹氏道,“老爷以前与他交情还不错,又有华师爷在,汪大人也算是自己人,江绪在他麾下,得他指点,也能多些进益。
柯大人也是有本事的,资政大夫呢,当年丁忧后一直没有重返官场,但到底是老资格,从他身上,能学的东西也不少。”
桂老夫人听着十分在理:“让江绪好好学、好好练,自家得了一身本事,以后的路才好走。”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曹氏喜笑颜开着,道,“汪大人调往蜀地,临安知府的位子空出来了,吏部定下了三叔接任,调令这几天就下,往后三叔就不用临安、明州两地跑了。”
桂老夫人眼睛一亮:“当真?”
“当真!”曹氏欢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