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行家里手,我偶尔听一耳朵就会走人。”
陈平安转为以心声言语,问道:“小陌,真想好了,要加入落魄山祖师堂谱牒,从此成为一位霁色峰的记名供奉?”
小陌笑问道:“公子此问的对象,不该是谢狗才对吗?”
陈平安说道:“谢狗从来就只是白景,一个浩然天下的谱牒身份,根本拘不住她,身份和道心都是如此。她想当个次席供奉,就像闹着玩一样,当然我们落魄山也确实需要多出一位飞升境纯粹剑修,准确说来,是浩然天下留得住谢狗,蛮荒天下就可以少去一个白景,这件事,我知道,谢狗也心知肚明,只是因为有你在,我跟她都不说破而已。”
小陌疑惑道:“公子是信不过我?”
陈平安气笑道:“怎么,小陌先生是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说混账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小陌哑然失笑。
“你加不加入祖师堂金玉谱牒,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下场霁色峰议事,有无录名,你都是小陌。”
陈平安说道:“但是对你而言,多多少少,都是一层束缚。”
恰好附近有稚童放飞纸鸢,陈平安指了指远处天上的那些纸鸢。
“你们纯粹剑修,天高地阔,本该逍遥其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那么我们的每一种怀旧,仇恨,顾虑,眷念,缅怀,就如纸鸢有线,轻轻一扯就起念。”
“念头一起,道心如水起涟漪,起念容易止住念头就难了。”
小陌仔细想了想,“曾在树下,听佛祖与一位无名氏言说佛法,后者说他人即是人间炼狱,佛祖却说人间因此开了一朵莲花。”
陈平安长久无言。
忘了是谁说过,犯错与遗忘,都是天公作美,是一种带着怜悯的温柔,属于法外开恩。
小陌轻声道:“公子?”
陈平安满脸笑意,语气无奈道:“你都搬出佛祖了,我还能怎么说。”
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