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画了一个人的侧影,寥寥几笔,一个惊才绝艳的清傲公子便跃然纸上,凤眼薄唇,道是无情却似含情,惹人遐思,叫人竟想踏入画中一窥其真面目。
一沓纸张被他逐一翻去,我发现其中太半画的皆是这个清傲公子,或坐或站,或嗔或怒,虽然都仅是侧影或背影,却皆是生动至极,一颦一笑仿佛此人近在眼前。
我不禁匪夷,这作画之人花鸟虫鱼样样皆画得惨不忍睹,怎的独独画这男子却如得神来之笔,灵气神韵尽现笔间?
“锦觅……”
嗳?他怎么好端端看着画又唤这名字了?
但见他纤长的手指捏紧纸张的一角,一点一点收紧,力道之大竟连指节都泛白了,像是要攥住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又像是在忍受什么痛楚,不能言喻。
“你怎么这么傻……太傻了……我以为我已经很傻……没有想到,你竟然比我更傻!”
“为什么你这么傻?教了你一百年,你什么都没学会,怎么独独将这痴傻给学去了?……庸才!”
“我一个人傻便可以了,你怎么可以傻?怎么可以!你知道……我舍不得……”
他这一番傻子论听得我头晕眼花,不过,他这般鄙夷傻子却叫我莫名生出一种愤慨,傻子哪里不好了?响当当一枚傻子亦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只兔子,我第一次便看见,一眼便看出是你,但是,我只当不知。因为我知道,再见便是杀戮,可是,我下不了手,即便你骗了我杀了我,即便我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要恨你要亲手杀了你,卧薪尝胆,可是,只要一面对你,再好的驻防和策划顷刻之间便溃不成军不值一提。我不但下不去手,竟还常暗暗企盼看见你,中毒一般,连我自己都鄙弃自己……”
“那夜,我没有醉……可我只当自己醉了,抱着你,抱紧你,拥有你竟让我真的醉了,窃窃地满足,惟愿天荒地老,仿佛无论什么恩怨都不过过眼云烟,这样的念头惊到了我,叫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了你心软到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