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老牛,避过两滩羊粪,走到了那座灰白色的大毡帐前,一到帐口,就听到里边传出一声声节奏明快的乐曲,李鱼心中一阵激动,也顾不得理会在帐外远耍嬉戏的几个胡儿顽童,抢步上前,就冲进了大帐。
大帐一角是乐师,另一侧是准备上场的舞姬和杂耍艺人,上首坐的是每日只知醉生梦死的咄苾、尼失、摩被、吐谷浑邪还有侍立于旁的几个小厮、下人。
这样的三群人,看舞的、奏乐的、备舞的,形成了一个圆,在这可汗规模的大帐的圆的中心,就只有一个人,独舞的一个女人。
她似飘风回雪,似迎风飞扬,那迷人的身体曲线,就在她的劲舞当中完美地呈现出来。
节奏欢快的羯鼓声中,她衣带飘飘,身形灵动,柔韧而有力的腰腿作用下,每一个蹬踏,一个回旋,让她那张花一般娇美的容颜随着时而左旋时而右旋的倩丽身影攸隐攸没,唯其叫人捕捉不定,所以更显诱惑。
大帐中间仿佛一方小天地,那小小一片天地,似乎已经盛放不下她的美丽与张扬,但她辗转腾扭,攸前攸后、攸左攸右,左旋右转,千匝万周,似乎整座大帐都盈.满了她的曼妙身姿,双足却苛刻地每次都准确落在不变的方寸之间。
她舞得奔放,舞得无人无我,仿佛一道燃烧的烈焰,吸引了所有飞蛾的眼睛。
突然,羯鼓声声,中间再无半分停歇,这是胡旋舞将要结束的时候,胡旋胡旋,岂能没有旋的大招?
在这舞蹈即将结束的时候,也是胡旋舞难度最高的时候。那女子随着越来越急骤的鼓声,双足并起,脚尖点地,如一枚陀螺般转了起来。
鼓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她也越旋越快,旋转如飞。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直看到他们觉得即将窒息的时候,鼓声戛然而止,那女子急旋的倩影也突然定格在那儿。
此时,她双手高高举起,天鹅交颈般交叉优扬于空中裙摆旋摆如弧,尚未完全飘落下来,缠在手臂上的织绶彩带像被风吹着似的在空中飘扬扬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