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李鱼的眼神儿一碰,突然激灵一下,仿佛一股电流突然涌过全身,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与力气,本已无力地摊开的双腿突然又用力地蜷了起来。
任怨察觉吉祥已经认命地松软了身子,正大喜扑下,冷不防吉祥双腿一蜷,一双膝盖用力地撞在了他的小腹上,任怨闷哼一声,痛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喘上气儿来,一个身子登时栽到席上,佝偻如虾地呼哧起来。
孤苦无依,连至亲的人都抛弃了她,被人当成一件物件儿买卖,弄得吉祥都快把自己当成一件可以任人取用的物品了。但她突然看到了李鱼的眼神,忽然省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没有不把她当人。
他敬她重她,尊她怜她,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的。世间还有一个人,如此看重于她,那她就得维护自己的尊严与清白,哪怕豁出这条性命。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为人的尊严,更重于生命,只要有人还在乎她!
吉祥爆发了,双膝一蜷,狠狠地撞开了任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庞妈妈一看吉祥把任太守踢成了佝偻的虾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撞中下体,弄成太监的话可就麻烦了,这一惊可是真吓坏了,她急急扑上来唤道:“太守?太守?”
任怨痛得喘不上气儿来,哪里还能回答,庞妈妈勃然大怒,转首指向吉祥,尖声叫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谁敢过来!”
吉祥姑娘豁出去了,就为李鱼那一眼的痛惜、那一眼的愤怒,她宁愿死,也要死得有个人样儿。吉祥抓住一只长颈的酒瓶儿,在几沿上用力一磕,摔碎了一半,磕出一道锋利的豁口,攥在手中,指向庞妈妈,骇得庞妈妈急忙一退。
吉祥的眸中闪烁着一抹血色的怒火,缓缓转动着身子,用锋利的瓶沿儿,逼退了试图靠近的几个人,突地凄然一笑,猛然倒转瓶口,将那刀般锋利的碴口儿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她仰着头,雪白的瓶碴儿紧抵着雪白的颈项,因为激动,用力过度,瓶碴儿把娇嫩的肌肤划破,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