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正经的船和筏,但目标也只是一条稍微宽一点的水沟而已,足够用了。
借助这三十多架竹排,秦琬的队伍用最快的速度渡过了河。
竹筏透水,竹筏上的人又稍稍多了一点,过河后,秦琬的靴子里已经浸透了水,小半个腿肚子都湿透了,夜风一刮,脚心生寒,但秦琬身子已经开始发热,
两百多人在暮色下弯腰潜行,头顶的天空中,时时刻刻都有炮弹呼啸而过,再没有工事可以防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一枚炮弹过来。
不过在靠近城壕的半里之内,土地经过了修整,外高内低,向城壕倾斜下去,直到城壕对面,才陡然高起来。
从辽人的位置上,不论是眼睛,还是炮口,都很难对准秦琬一行,唯一要在意的,还是运气。
秦琬平静的快步走着,将精神集中在前方,带着他的人,走过了危机四伏的半里路,来到了那射手潜伏的地方。
之前提前用绳索吊了人下去联络,那位孤单射手此刻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一直都是趴在地面上,用手中的长枪瞄准远处,直到秦琬抵达身边,他才匆匆半跪而起,向秦琬行礼,“都监!”右手还把枪揽在身旁。
秦琬都没在意射手的失礼。如他这般的射手,都是神机营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每一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每一个都有着与神机营都头相当的官职。
平时都在京师中训练,直到开战时,才配属到了路中。定州路上就只有一个小队,以天门寨位置的重要,也才分了两个。每一位手中的枪械,以及弹药,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若是有所损失,即使秦琬都逃不过罪责。
“好了,不要多礼。你说的那条大鱼跑了没有?”秦琬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大鱼’。
他向半里外望去,此刻天更黑了。
连月色和星光都变得黯淡的夜晚,秦琬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这位射手到底是怎么瞄准开枪,据说神机营挑选神射手,都是眼睛要比鹰还好。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