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韩冈更信任苏颂一点。毕竟沈括是有名的墙头草,一贯的腰骨软。
王旁有些看不惯韩冈的态度:“这回吕吉甫要回来了。玉昆!”
“小弟能回来,吕吉甫当然也能回来。”韩冈浑不在意,他的以退为进,比人们所猜测的要退得更多、更远:“岳父要他回来就回来吧。”
要真是以辞官为要挟,王安石他荐吕惠卿做什么?韩冈也准备推荐人,这就是真正想要辞官的做法。
“玉昆你倒是看得开。”
“难道仲元还以为小弟辞官是妆模作样,私心里还恋栈权位不成?”
韩冈不在乎一张清凉伞,王安石是更不在乎,可他不信吕惠卿能跟他一般想法。韩冈本就想跟王安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以眼下的局面,当然是越早越好。
书房内,王安石正坐在桌前,翻阅着刚到手的新书。那张巨幅的桌案也完全被书卷和纸张给遮盖了,甚至有好些书都掉到了地上。
王旁见状忙走过去,帮忙收拾起来。
“岳父好兴致啊。”韩冈则笑盈盈的上前行礼。
同样上表辞官的王安石并没有敌视韩冈的意思,转过身,正面对着韩冈:“玉昆,你来了啊。”
“是的,韩冈来了。”韩冈又躬了躬身。
王安石老了,皱纹和老人斑越来越明显,从外相上看,他比半年前至少老了五六岁。可见王安石这半年多来,为了朝政付出了多少。
“江州司马青衫湿,梨园弟子白发新。”韩冈走到桌边,低头看着王安石摆在桌上的文字,“岳父又是在做集句?”
王安石喜欢集句,也就是把别人的诗作词作,东拉一句,西扯一句,拼凑出一篇诗文来,或者就是凑一副对联。算是文字游戏。不过王安石水平高,凑合起来的诗词,多有超过原篇的情况。
只不过王安石是有名的两脚书橱,撰写诗文的时候,典故、韵脚什么的,根本都不用翻书,全凭自身的积累。将书铺了满桌子的情况,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