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田家别墅,高墙之内,一间单独的小木屋。
虽以深夜,屋内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
矮脚方桌之上,一盏小油灯,黄豆大的火苗跳动了一下。
妙相手里的佛珠停顿了一下,继续碾动下一颗佛珠。
田岳走进木屋,随手拉过一个蒲团,盘腿坐了上去。
“三妹修了二十七年的佛,可曾成佛”。
妙相缓缓睁开眼睛,“施主眼中有佛,心里无佛,不明修佛”。
“修佛不为成佛,为何修佛”?
“施主业债太多,贫尼修佛正是为了消除你的业债,以免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田岳呵呵一笑,“青灯古佛二十七年,还走不出画地为牢的小圆圈,你心里的业障不见得比我轻”。
“施主虽然给我建了这一座牢房,但贫尼心向佛祖,早已在九霄云外,画地为牢关的只不过是一具俗物肉身罢了”。
田岳苦笑了一下,“小时候,你整天都跟在我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那清脆甜美的声音犹在耳前,一到春夏之际,你就缠着我陪你放风筝,风筝飞上天空,你高兴得欢呼雀跃,那灿烂的笑容时常进入我的梦里。想想那时的风光,何尝会料到有今日的相见而不相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那个叫你哥哥的小女孩儿已经死了,施主应该想开些才对,面对扰了施主的好梦”。
“深夜前来打扰,是有一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里,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世间的事已了,贫尼无事可知,施主业无须告知”。
“他、、还活着”!
妙相眼皮猛的一跳,掐着佛珠的手一抖,掐断了串联佛珠的线,佛珠哗啦啦掉落在地,在地面上跳动散开。
妙相嘴唇轻启,微微颤抖。“你、、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