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破损并不会整艘船的安危,横隔板也加固了船体横向的结构强度,不怕风浪或船只从侧向撞击。东阳号实际工价不少四千两官银,林缚只是占了此时江淮漕运低靡的便宜,以不到三千两银的低价同时购下三艘船,除了东阳号之外,还有两艘船在龙江船场进行进一步的加固,整体结构要比普通的海船坚固数倍不止。
林缚看到有几艘扒河船拿缆绳连结在一起组成河障拦截在前方,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直接使东阳号横冲直撞过去。也许如此蛮横的冲撞会使船体受损,特别是侧棹与尾橹部件相对脆弱,但是只要保证船整体结构不受大损,现在还是先冲出重围要紧。
楼船上的激战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火势已经将楼船的整个船头包裹在里面,秦家武士也没有扑灭大火的手段,水寨五艘蒙冲战船从侧后咬住楼船,攻势依旧不休,诸家水寨最后甚至投入四五十名穿甲的湖盗上船作战。秦家随扈武士激战了半夜,伤亡惨重,仍坚持战斗的人也精疲力竭,已经给水寨湖盗牢牢占据的尾部甲板,即将给攻入第一庐舱。
“林缚,尔食朝廷俸禄,忍心不顾同宗同族乡土同袍之义,看我等皆陷敌手!”沈戎看着东阳号从后面张帆就横冲直撞过来,他使林庭立、梁左任以及飞庐舱室里其他人等一齐大喊,他心里清楚,楼船此时想靠岸都不成,能不能有最后一线生机,全要看昨夜黄昏在上林渡给众人鄙视不屑的林缚了。
沈戎他们喊话也恰是时机,林缚站在甲板上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着问身旁的卢东阳:“卢大人,此船上以你为尊,救是不救,全凭卢大人一念。”
卢东阳也只八品县教谕,比林缚官高一品,听林缚这么说,也无计可施,看着那边的搏斗异常的凶险,要是秦城伯、沈戎他们一齐死干净倒也罢了,万一给逃脱了一二人出来,弃之不救的罪名就大了,硬着头皮说道:“辅国将军身系社稷之重,沈大人乃东阳之尊,焉能不救?请林大人不畏凶险,救他们一救,”又担心林缚会出死力救人,又补充了一句,“尽人事以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