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今晚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内外摆了足足十五桌宴席,基本上没有人认得赵官仁,但大家都称兄道弟,敬酒之人犹如过江之鲫,可主桌上的气氛却很古怪。
“嗯!这曲唱的不错……”
宋知县心不在焉的欣赏着戏曲,八品县丞,九品主簿,无品师爷,县衙的掌权人物也都目不斜视,谢家则是父子俩作陪,卞香兰带来了一位账房先生,看样子在卞家也是掌权人物。
“来!张公子,咱俩小酌一杯……”
谢员外笑着直起了身来,谁知他尚未把酒杯给端起来,卞香兰几乎同时端起了一杯酒,并且笑道:“张公子!小女子敬您,请满饮此杯!”
“懂不懂礼数啊你……”
谢大公子像个纵欲过度的肾虚公子,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别人说要对饮,你就不该再站出来,莫要让别人笑话你卞家,没有家教!”
“谢家有家教,专教儿子如何逼良为娼,投河自尽么……”
卞香兰很不客气的冷笑起来,一句话就把肾虚公子说的炸毛了,猛地跳起来就要开骂,但账房先生却幽幽的说道:“祁某劝公子莫要自取其辱,你可不是咱家大小姐的对手!”
“坐下!宋大人在此也敢放肆……”
谢员外瞪了他儿子一眼,同样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笑道:“张公子!我谢某与你一见如故,干脆今日一醉方休,以后有我的一份,便有你的一份,可好?”
“大人!我算是看明白了……”
黄师爷侧头对宋大人耳语道:“难怪他知道督造的消息,张家小子是督造线上的人,怕是要提高价码了,两大皇商现在急眼了,赔本也要赚吆喝,他喝谁的酒就代表应了谁家!”
“两位看我这字写的如何啊……”
赵官仁抖开了一把白纸扇,尽管大顺朝的七月也只有二十多度,他也很装逼的摇起了扇子,上面有他请人写的六个字,正面是——无所谓!反面则是——无所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