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终究没能见到华清。倒不是因为朱翊铭阻拦,实际上,赵当世与华清之间的情愫就赵营内也少有人知,朱翊铭只以为赵当世要见华清叙叙旧罢了。
“这几日气温变易,华清不防染了小寒,一直卧榻休养,是小王照顾不周......”朱翊铭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方才小王也让犬子去请过,她着实难来,小王也不好勉强,赵大人见谅。”
赵当世哪能再说什么,应诺而已。
出了襄王府,赵当世甚觉失落,看着立在身侧在风中瑟瑟发抖的连芷,和声关照:“冷吗?”说着就要将外袍解下来给她披上。
连芷摇头,南音温婉:“爹爹勿脱袍,奴奴不冷......”言而垂首带着几分羞赧,“只是奴奴近日身子有恙,惹起些矫情作态让爹爹费心,罪该万死。”明俗承宋元,奴婢多有称主人“爹爹”,以示服从与亲昵。
赵当世明白她意思,点点头道:“路上先苦了你,回去后,营中自有人照顾你。”说话间,却是心不在焉,脑中萦绕都是华清的音容笑貌。他有些惆怅,进而萌生出了些许怀疑,怀疑华清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甚至送连芷过来也别有深意?现在这些事都难以说清。今日不是时候,赵当世打定主意,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些,需得再来一趟襄王府。
霜降之后,便正式到了深秋。“霜降杀百草”,气候骤冷下来,草木逐渐凋零,浅黄亦慢慢变为四野之主色调,天地间一派萧索。然而,对赵营及赵当世本人而言,九月底至十月初这段日子却称得上盎然勃发。
崇祯十一年,寒衣节一过十月初二,赵当世沐浴更衣,带领营中主要军将在基本落成的范河城军务府主殿前设坛群跪,迎接圣旨。圣旨分两道,一道诰书,褒奖赵营勇壮并各种诰封恩赐;一道手谕,以崇祯帝私人口吻表达对赵当世本人的欣赏与赞许。
从诰命内容看来,陈洪范透露的消息算是十分靠谱。诰命中最主要的部分,便是册封官职。明承宋制,官员的身份以官、职、差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