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很听话。”
她醉酒时,倒是挺识时务。
地下车库里的空气有些冷,料峭着些许凉意,周遭寂静,隐约能听到脚步的回声,顶端冷白的光劈下,照亮了细微的浮尘。
梁靖川单手拢着她的腰身,拉开车门,“该下来了,小树袋熊。”
“不要。”许昭意扒拉着他的肩膀,往上挪了挪,搂他搂得更紧,“树袋熊都睡在树上。”
梁靖川有点想笑,揉了揉她的长发,“先回家昭昭,回家你再睡树上,好不好?”
他废了好半天时间,才将她哄下来,自己绕到驾驶座。
许昭意刚安生了没半分钟,在他倾身系安全带时,突然喊了声,“疼。”
“怎么了?”梁靖川微蹙了下眉,倾身捞了下她的手肘,紧张地查看了下,“碰到哪儿了?”
“有东西硌到我了。”许昭意吧嗒吧嗒地掉了两颗眼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这位置好硬啊,我的二十床鸭绒被呢?”
“……”
梁靖川沉默地凝视着她,握着她的手肘,自上而下打量了眼她,“你以为自己是豌豆公主?”
上次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这次是豌豆公主。许昭意的醉酒生平,大约可以编篡出一本“《安徒生童话》编年史”了。
许昭意也不挣脱他,顺势爬到他的腿面上,搂着他的脖颈,软趴趴地往他肩上靠,“没关系,你抱抱我就好了。”
梁靖川微微挑了下眉,低笑了声,“我抱着你怎么开车?”
“我很乖的,”许昭意直勾勾地看着他,纤长弯翘的睫毛扑簌了下,声音低下来,“我这么听你话,你都不肯抱抱我。”
她眸底蒙了层雾气,生出一种楚楚动人的意味。
梁靖川心底微动。
他在她面前根本不存在负隅顽抗,从来只有缴械投降。
“行,抱着你,”梁靖川微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无奈又挫败,“我叫个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