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仿佛有意不让人安生似的,钟婷前脚刚走,敲门声不期而至,“谁是梁靖川?外面有人找。”
“稍等。”梁靖川压低嗓音应了声,按了按太阳穴,没再停留。
空气中传来很轻的声响。
梁靖川低头,许昭意轻轻扯住他的衣角边缘,无声地凝眸看他。
她被吵醒了。
“我不走。”梁靖川的嗓音低下来,“我马上回来。”
许昭意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没搭腔也没松手,似乎没反应过来,又像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梁靖川鲜少见到她现在的模样,温和的、柔弱的,态度比任何时候都软。许昭意睡得很不安稳,大约人在生病时没有安全感,情绪敏感而脆弱,才会习惯性的去依赖身边的人。
他也不催促。
室内冷气开得正足,许昭意低了低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缓缓松开他的衣角,将手缩回了薄毯。
难以言说的乖巧,梁靖川的心底无端发软,“睡吧,我很快回来。”
许昭意的睫毛一眨,拢着薄毯缩了下,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梁靖川朝外走去。
夜幕四合,夏日的蝉鸣在傍晚将歇,气若游丝地在枝叶间地低吟,林荫道树影幢幢。房门在他身后应声闭合,将声音隔绝在外。
啪——
姚磊陪着笑脸站在梁靖川对面,自己先动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我之前犯贱,嘴上没把门才胡说八道的。您别跟我这种人计较……”
先前那股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脸上身上的伤还挺醒目,估计是被家里训了一通,按着头过来赔礼道歉。
很讽刺。
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也许会误以为是挨打的向打人的道歉。
梁靖川并不意外。
其实后辈鸡毛蒜皮的小事,家里往往不会掺和,长辈一旦插手,小打小闹就变了性质。圈子里也基本没人会跟家里提,很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