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箩筐四下里寻找,不知不觉翻过一个山头,在向阳的坡地上找到一个白蚁巢,足足有一人多高,远远望去像座小山。他用石块砸下蚁巢土,贪心不足,装了满满一箩筐,吃力地负在背上,脚步蹒跚往回走,越走越慢,黑咕隆咚又走岔了路,绕了个圈子,回到土屋已是半夜。
他喝了几口水,像死猪一样瘫倒在土屋里,沉沉睡去。
屠真百思不得其解,花这么大力气被一箩筐土块回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趟远足累狠了,周吉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浑身酸疼,使不出力气。他在山涧边坐了一会,找一块略显平整的石块,将蚁巢土砸碎了,拣去石块,浇上水拌匀了,又揉又捶,和成一块软硬适度的陶泥。他先压了一块圆饼作底,再搓出长长的泥条,围着圆底一圈圈垒高,不时用手抹匀,做成一个粗陋的陶罐,里外满是指痕指纹。
周吉将陶罐架空在三块石头上,四周砌一圈湿泥,像只敞口的炉子,底部挖出几个窟窿,点染了树枝塞进去,忍着烟熏火燎,不时添加硬柴,等陶罐红热发烫,又足足烧了大半天。期间闲来无事,他一边看护火候,一边用棕榈叶茎编了几只鱼篓,待撤去火后,将鱼篓搁在山涧湍急处守株待兔,甩着膀子捶着腰,一步一晃,回到土屋中歇息。
一夜过去,陶罐冷透,在山涧中刷洗干净,仔细察看一回,并不漏水。鱼篓中捕到几条巴掌长的小鱼,刮去鱼鳞,剔净肠腮,丢进陶罐里,撒上一把莲子,煮了一罐热腾腾的鱼汤。香气扑鼻而来,周吉长长舒了口气,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朝屠真招招手,指指鱼汤道:“尝尝?”
屠真蹲在他身旁,伸出手去又缩回来,似乎有些苦恼。周吉呵呵而笑,将陶罐从火上取下,递到她手边,屠真接过滚烫的陶罐,吹了吹热气,就着罐沿喝了几口,寡淡,有一股鱼腥味,委实谈不上好吃。
周吉问道:“怎么样?”
屠真犹豫片刻,道:“很烫。”
周吉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