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怔,随即问道:“将军的长子战死沙场,将军为何还能发笑?”
“你不明白。”雷孤衡摇头道:“身为军人,马革裹尸还,战死沙场,其实是军人最好的归宿。他在战场上没有退缩,力战而死,是我雷孤衡的好儿子,没有给我丢人。”
老者微微颔首,似乎明白什么,问道:“将军,这里守不住的,你这里还有战马,你手下的这些战士都很勇敢,为何不骑马突围出去?”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归宿。”雷孤衡抬头依旧望着残阳,“我是帝国的将军,最后丢城失地,到现在连你们这些百姓都保护不了,我又有何脸面继续往北走?”
老者叹道:“你是一个好将军,只可惜……没有一个好皇帝。”
雷孤衡皱起眉头,看了老者一眼,只见老者神情平静,犹豫了一下,终是苦笑道:“每个人都难免会做错事情。”
“凡夫俗子可以错,皇帝却不能错。”老者声音苍廖,“凡夫俗子错了,无非是毁了自己,最多也就是毁了一个家,而且浪子回头,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皇帝错了,毁掉的就是一个国,毁掉的是无数家,而且……永远也回不了头……!”老者神情淡漠,将手中的饼塞到雷孤衡手中,转过身,佝偻的背影缓缓走开。
雷孤衡握着那块饼,沉思片刻,忽然将饼收入怀中,站起身来,拿起手边的长弓,挂上箭盒,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一身厚重的甲州,背负箭盒,腰佩战刀,手持长弓,身形依然是挺拔如山,没有一丝弯曲,沉声道:“牵我战马!”
无数天门道众在道观门外暂作歇息,等着一声令下,发起下一次攻击,一名头缠紫巾的头目已经大声道:“都听着,里面的人已经坚持不住,他们没有多少人,雷孤衡就在里面,上面有令,谁要是拿住了雷孤衡,重重有赏。”
道众们都是一阵呼吼。
天门道大小首领,便以头巾作为区分,分为红、黄、紫、白、蓝五色,红巾只有将道七雄的七名大将可以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