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道:“圣上,礼文乃是安国公亲手所书,更是微臣看着安国公封入金匣子,绝不会有错……!”
皇帝面无表情,只是向玄真道宗淡淡地道:“让他继续读下去!”
“圣上……!”玄真道宗看到那道士惊恐的表情,这头几句就明目张胆地出现皇帝陛下的名讳,后面保不准写了更为放肆的话语,低声道:“圣上,莫不如先请龙目一睹,再请圣上定夺?”
皇帝摇摇头。
玄真道宗见皇帝如此,只能转过头,向那道士点了点头,道士心惊胆战,只能继续读下去,先前他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此时声音里明显带着颤音:“大秦之主瀛元居于帝位,却不似进取,不惜万千将士沙场英魂,刚愎自用,崇迷妖道,修道炼丹,耗损国本,此诚千古之罪也。”读到这里,道士声音已经是虚软,皇帝却陡然厉声道:“给朕大点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到。”
礼台之下,百官已经是惊恐不已,谁也没有想到,本该是一篇祥瑞的祭天礼文,怎地会变成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
楚欢此时也是锁紧眉头,薛怀安在礼台之上告知皇帝这是安国公亲手所书,楚欢自然是听不到,他只是看到薛怀安拿着金匣子上台,还以为这篇礼文是薛怀安准备,心中只觉得匪夷所思,薛怀安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莫说弄出这篇大逆不道的祭天礼文,便是在背后也不敢说皇帝一个“不”字,楚欢第一时间就判断这份礼文绝不是薛怀安所作,薛怀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心中的想法,只觉得这份礼文很有可能是被人偷梁换柱,有人要趁这个机会整死薛怀安。
他与薛怀安共赴西梁,虽然谈不上生死之交,但是也觉得薛怀安并不是一个阴险之辈,此番已经觉着薛怀安十有八九要倒大霉,不由心中惋惜。
群臣各有心思,但是那道士却依然念道:“瀛元身为帝君,却犯下十大罪孽,上天聆听,其一罪,喜怒无常,不辨忠奸。其二罪,不明是非,擅杀朝臣……!”
台下群臣越听越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