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弹劾他的奏本已经堆积如山,如果不是朝廷觉得此人可用,那些罪名早就能够让赵广庆死上十回八回,这一点,赵广庆恐怕也是心知肚明,如今可用还能安稳,若是他朝稍有不慎,前头的罪名纷涌而来,便是天王老子只怕也保不住了。
“朝廷让他坐镇通州,说来说去,还不是看在他能够镇住这里的局面。”徐从阳摇头叹道:“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老夫有些心里话也不妨说一说。赵广庆背叛朝廷,投入天门道,固然可恨,但是归咎起来,他固然有大罪,但却也并非完全是他之过啊!”
“大学士的意思是?”
“赵广庆这个人,出身寒门,以前在京之时,为人十分耿直,得罪了不少人。”徐从阳叹道:“他也不知如何冒犯了安国公,最后被调到了通州,后来汉王党的人也一直想将他除掉,好在圣上圣明,知道此人可用,所以一直保住。你想想看,太子和汉王的党羽,即使没有多大才能,也能够捞个好位置,赵广庆在通州也算是政绩卓著,却始终被按在这个地方,你觉得他心中甘心?天门道想必是知道其中原因,掌握了赵广庆的心思,这才趁虚而入……老夫想了想,天门道想必给赵广庆许下了极大的好处,再加上赵广庆心存怨念,这才走错了道路。”
楚欢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这天门道也还真是无孔不入,非但蛊惑百姓,便是连朝廷命官,他们也一直打着主意!”心中却是想着,赵广庆铤而走险,这背后却也隐隐带着朝堂党争的影子。
徐从阳道:“天门道是大患,如今在江淮道兴风作浪,也不知何时能够平定。不过老夫有时候想一想,如非上次楚大人你们将赵广庆揭出来,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赵广庆利用石矿,聚敛大批的财物,而且囤积了许多的武器装备,若是他在通州兴风作浪,通州必定呼应江淮大乱,往西北去的通道甚至都有可能被堵死了,老夫偶尔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楚欢问道:“大学士,通州营前任指挥使段荀应该是赵广庆的死党,此人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