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之人。能让他如此惊慌失措形容不体的,必定是惊天大事!
“陛下容禀——”褚遂良跪在地上,当真激动得有些发抖,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当下也顾不得讨饶免罪了,急道,“微臣刚刚收到一份……一份,来自兰州的军报!”
说罢,褚遂良将一份黄绸包裹的奏折,高高举上了头顶。
李世民第一眼看到这奏折,表情当场就凝滞了,瞳仁也急剧的缩小了一圈。
黄绸奏折,从来是专呈皇帝陛前御览,连宰相也无拆看之权;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这么干,必须要皇帝亲自赐予“直接奏请”的特权——而整个兰州,李世民只给了秦慕白这样的权力!!
身为皇帝的心腹近臣,褚遂良,当然对此相当明了。
“叭!”
李世民一手甩掉了手中用来擦拭铠甲的布绸,大步上前一伸手,几乎是从褚遂良手中抢来了奏折。
黄绸拆去,里面用锦木盒子装着厚厚的一叠军报奏章。方才看到启章抬头的几个字,李世民就无法遏止的呼吸急促了——
“罪臣,关西道行军大总管秦亮,伏惟百拜吾皇陛下御前,顿首上泣——”
……
褚遂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李世民就这样站着,双眼瞪如铜铃一字不漏的细看奏折,反复至少看了三遍。期间,李世民的胡须不停的轻微发抖,脸色更是千变万幻。
褚遂良知道这十有八九是秦慕白送来的军报,但,秦慕白不是死了么?……他心里直打鼓,却不敢吱声问,跪着也不敢起来。这一跪,竟就是半个时辰。
“褚遂良,你起来。”李世民总算反应过来,身前还跪着一个人。
“谢……陛下。”褚遂良吃力的爬起,苦笑。
“念在事出有因,朕方才就算是罚过你闯宫之罪了。”多少有点失态之感,李世民自嘲的笑了一笑,神态语气已然恢复正常,对褚遂良道,“即刻传旨,百官上朝!”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