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说此时的大梁就没有一统天下的基础,实是关中不下,河洛的形势太笨拙了,致使不多的兵马需要分散到太多的方向上,几乎每个方向上都处于被动的防御形势之中。
唯有夺下关中,才有更广阔的纵深腹地,才能将有限的精锐兵马集中到有限的两三个方向攻城略地。
年初韩谦不计伤亡的死守伊洛河口,主要也是河洛没有留出多少纵深腹地来,虎牢关、巩县不守,退到偃师、洛阳,除了叫敌军在伊洛河站住脚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河洛的农耕生产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目前不要说河洛地区七八十万民众了,仅河洛驻军、将吏及家小十数万人,每年所需要的口粮就高达上百万石,倘若都需要从南线通过运输成本极高的陆路驿道运来,都极有可能将摧毁掉大梁目前岌岌可危的财政平衡。
目前虽说军资开销透支严重,但韩道铭、殷鹏他们进入伊川县,看到伊河两岸田畦地里的庄稼微微泛黄,再有十天半个月就将进入收割的季节,心宽了不少。
这时候更能体现年初守伊洛河口的意义了。
不仅孟津、偃师以南地区逾八九百万亩的农耕生产没有中断,秋粮收割之后,能在接下来一年里为河洛地产提供总计约有一千多万石的粮食(河洛农耕种植主要是一季收成,人均占田高,但户均产粮却低于南方),而在推行新制之后,极大减少世家宗阀及大中地主等地方势力居中霸占大量的资源,中枢就能通过征税及统购等方式,从河洛地区直接筹措到逾两百万石的粮食,基本上能满足河洛地区的驻军及洛阳城市居民的粮食供给。
此外,拒敌于伊洛河口之外,使得近一百万亩的将卒家属配田,也赶在五月之前完成,配合两次防守战事的胜利,河洛军心算是稳定下来。
更难得的是一批新的矿场工坊在伊洛河两岸建造起来,洛阳的工矿生产目前已经大体恢复到河朔惊变之前的水平,后续需要更精细化的发展,将洛阳的工矿生产全面提升到与东湖、叙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