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棠邑实质上已是藩镇,即便凭借韩谦有邑实封的黔阳侯,他的继承人便是正儿八经的(诸)侯世子。
而照当前律制,王珺生养的嫡长子,稍稍长大一些,便会得到朝廷正式的册封。
韩谦将在襁褓里还只知道哇哇哭叫的小儿子抱在怀里,心里是很欢喜,但看到文信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情形,却又不敢随意走进来。
“文信,你怎么又跑过来,小弟弟太小了,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这会儿已有女眷想着将文信领到别的院子里去。
韩谦心里微微一叹,传统或者说习惯的力量还是太强大。
虽然他不熟悉王家的女眷,但他自己两个伯母是什么样的势利人,他再了解不过,可能这两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给他的两个儿子身上打上“嫡子”、“庶子”的印记了。
韩谦原本不想现在就在这种事情纠缠,想着过个两天,将两家的女眷都赶走,但河淮形势危厄,他又无计可施,看到眼前这些情形,难免心头烦躁。
郭荣随韩谦回历阳,探望过王珺母子,便想离开去署理事务,韩谦这时候却突然将他叫住,说道:“眨眼间,文信都八岁了,也应该正式上书朝廷,请立他为世子了,你们说说看这折子应该要怎么拟,才合适?”
韩谦这话一出,满屋子热热闹闹的人都跟遭雷击似的愣怔在那里,难以想象王珺作为正室,这才好不容易生下第一胎,都还是男丁,韩谦就要直接上书请朝廷立赵庭儿生的长子韩文信为侯世子!?
“这……”对韩谦言听计从的郭荣,这时候也是迟疑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韩道昌、温暮桥也都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听岔了。
两家的女眷们,即便想反对,也轮不到她们开口,看着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只能面面相觑的讪然先告退离开。
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冷清下来,连文信一转眼都不知道钻哪里去了,就剩下韩谦、郭荣、韩道昌、温暮桥、奚荏,还有坐在锦榻上歇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