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韩东虎之所以能顺利将温暮桥及温氏族人劫持到“棠邑”来,也并非完全是“清洗灭族的威胁”及韩谦的手书发挥作用。
郭荣、高绍对望了一眼,都不禁暗感温暮桥这人实在是老奸巨滑,当年追随安宁宫叛反篡位的其他人,谁都没有想到温暮桥竟然会给温氏留这样一条退路吧?
当然,有些事也会变得更加复杂。
首先这封手诏并不能公开,要不然只能进一步割裂棠邑与金陵的关系。
然而,要是说韩谦在出使蜀国迎亲之际,天佑帝很早就有密诏给延佑帝防范韩谦,这无疑也能解释为什么在收复金陵城之前,延佑帝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收回韩谦手里的兵权,甚至意图想用与王珺的婚事阻止韩谦回叙州了。
又或者说,延佑帝应该早就相信有这封手诏的存在,并非是安宁宫徐后及温暮桥等人所伪造吧?
这背后的逻辑是环环相扣的。
这也就无怪乎延佑帝继位之后,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近乎肆无忌惮的去纵容京畿世家势力对广德府的军民下手了!
说白了,延佑帝就是担心天佑帝加害韩道勋的真相揭穿开来,金陵与叙州再无和解的可能。
看韩谦接过手诏之后久久不言,温暮桥继续说道:
“韩公持先帝手诏来见我,当时赵明廷在我府上相候。我与牛耕儒、杨泰无法劝降韩公不得,徐后失去耐心,着周斌端鸩酒送往牢中,却是章新春坚持说要诛韩公于街市以儆效尤。徐后杀念太甚,我等苦劝不得——当然,侯爷当年能在繁昌借婚约之事脱身,想必与夫人早就料到这些,无需温某在韩公之事上为自己苦苦辩解。当然,温某为虎作伥,也确实罪孽深重……”
听温暮桥这么说,高绍、郭荣、冯缭、冯翊等人都往韩谦、王珺看去,韩谦持着密诏手微微颤抖着,可见他内心情绪激动,但王珺却要比他们想象中平静,他们也便知道温暮桥这头老狐狸所言不假,甚至都已料到手诏就在温暮桥的手中!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