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用担心会受凌汛之害。不过,这南淝水河到这时候还没有解冻,倘若能人为的在上下游制造温差,是不是就能形成凌汛?二位大人可知为了今天,上游诸寨积了多少薪柴,挖了多少地窖?再说从前夜起,夜里的气温便恢复到零度往上了,这注定了徐明珍逃不过这一劫啊!”
“零度?”袁国维听着新名词,不解的问道。
“便是盛一盆清水里放几块碎冰,叫人时时盯着,碎冰增加就是零度以下,碎冰消融,便在零度以上——韩谦还说要搞测温计,却没能搞出来,一叠乱糟糟的图纸丢给工师学堂了。”冯翊说道。
袁国维心想韩谦以冰水消融衡量寒热,却是极妙,犹适合当下的情况,但他还是有很多的不解,问道:
“秋冬无雨、溪河枯浅,我一路过来,没有看到你们有提前在溪河之中筑坝蓄水啊。就算你们能在一夜之间加速将上游百余里的河冰都融化掉,也不足以形成冲毁寿州军河滩大营的水势啊!”
在沈家集北面的河滩有两三里开阔,倘若不能提前蓄积足够的水量以及水位,能形成多大的冲击?
何况敌营也用栅木土墙沿河道在外围修造一定的防护,显然是为雨季来临、南淝河水势大涨提前做有准备,他们这时候想要冲击到敌营,就需要更大的水势。
“我们进山时,其实是南淝水河水量最小的时候,敲开河冰,冰层下几乎都快断流了,但那时候也是最容易做手脚,甚至只需要破开河冰,将底下的浅水暴露在严寒之下,便能一层层冰结起来,形成冰坝,”
冯翊说道,
“要造明坝,徐明珍他们再蠢也会有所防备,但你们此时看沈家集前后的河道是没有什么异常,实际在冰层之下早已形成好些道暗坝。暗坝以下的河道,冰层之下已经断流,叫人觉得山里这个冬天的雨水还是真少啊,但实际都被截在上游的冰层之下,而且还是一路过来分好些道暗坝冰坝一层层拦水。这样使得每一层冰坝拦水,都只是稍微的抬高河道的冰盖,要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