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一部兵马沿滁河南岸西进,分别于亭子山的东西两侧各扎一寨,先在南岸扎寨,然后克服一切困难再在北岸修筑营寨,形成连营,控扼亭子山、滁河中游水道以及滁河以南的大刺山。
当然,寿州军在滁州北岸拥有大量的骑兵,这时候也抢先在北岸的亭子山两翼各扎下一座营寨,棠邑行营军在南岸结营容易,但要在寿州军眼鼻子底子渡过滁河登上北岸筑寨,必然要付出更惨烈的牺牲。
但是,不想被兵力占据优势的寿州军压制在棠邑城里,想在长江北岸获得一定的战略纵深,不流血没有惨烈的牺牲怎么可能做到?
“西面的历阳城,被温博派兵先一步夺去,下一步我不管付出多惨重的代价都要拿下历阳城,将滁河上游的青苍山以及北面的浮槎山控制在手里,这样才能算将滁河控制在手里。之后才能沿着滁河北岸的支流,将兵锋往北推进,步步进逼,理论上可以将营城修筑到滁州城西南的玉屏山以及滁州东北侧的磨盘谷南翼,又有孔熙荣率部在五尖山脉坚持作战,到时候我们便能将滁州城与外界的联系彻底切断,困为孤城,”
在简陋的大帐里,借着油灯将昏暗的大帐照得更明亮一些,韩谦指着悬挂在墙壁上的精细地图,给再次进入北岸营寨的韩道铭介绍后续的作战计划,说道,
“不过,即便李知诰在西线不懈怠,徐明珍还是能在我们的正面集结四万兵马;而以徐明珍、温博等人的眼力,他们再迟钝,也会在我部夺下历阳城后明白我的所有意图,之后沿北岸支游的争夺将会变得极其惨烈。朝廷即便允许我从左广德军旧部及江北流民里招募两万将卒也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要实现这一意图,少说需要两万儿郎将头颅抛洒在这片土地之上!”
水师主力及右神武军覆灭,逾四万将卒几乎是在昼夜间就魂消魄散,韩道铭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受,只是为金陵城以及与韩家命运息息相关的大楚社稷的安危担忧,这时候听韩谦说从寿州军手里夺下滁州城,少说要付出两万将卒的牺牲,却有心惊胆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