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浙党势微,对杨镐也保护不住,东林党对杨镐也没有好感,朱常洛在东宫中也每常听到人说杨镐的坏话,当下立刻应声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一定重处那杨镐。”
“熊廷弼决不要换!”
“什么?”
万历大声道:“近来,熊廷弼在辽东行的诸事都很妥当稳重,看似没有做什么,其实已经逼迫东虏无法再犯境,吾观看他行事条理分明,三方布置十分精当,这个人用的没错,你要用他到底,一直到辽事平息为止。”
朱常洛对熊廷弼没有太深的了解,也没有恶感,当下说道:“儿臣知道。”
“吾近年来懈怠国政,汝不可如此。”
“是,父皇。”
“方从哲仍可为首辅,此人还算靠的住。”
“儿臣知道。”
朱常洛受东林党激进派的影响较重,齐,楚,浙三党在万历四十六年清算东林,开启党争大幕,方从哲协调各党的能力彻底毁灭,东林党温和派还与方从哲保持合作的关系,激进派已经决定去方,近来朱常洛耳中常听到对方从哲的不满之声,他是个耳根软的人,况且东林与他有大恩,所以已经决定更换首辅,换上东林党的人来继任,此时他对万历的话,也是明显的敷衍。
万历没有听出来,朱常洛还是很恭谨,事事依从他的指令,万历感觉一阵欣慰。
他看着朱常洛,喃喃道:“吾为汝父,又是君皇,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很好,然而毕竟将这祖宗家业完整的传到汝手,现在四海平静,国家承平无事,只有辽事尚要忧烦一阵,不过亦无大碍,东虏不过数万丁口,只要用人得当,辽事平定不过几年间事,要紧的还是修明政治,重新充实国库,辽饷待辽事平定后就要取消,留着徒扰民生事……”
朱常洛泣道:“父皇还是将养身子,身体要紧。”
万历道:“吾将大行,休息的日子有的是了……到地下见列祖列宗,吾这皇帝也还算当的过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