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做事向来的风格就是雷厉风行,一声令下后蒋家兄弟立刻替他披上油衣,戴上蓑帽,已经有人将马直接牵到屋外,张瀚爱洁,不喜欢踩着泥靴子到处走,这点子事也是他的特权之一,马到屋檐下,可以直接踩在洁净的青砖地上面上马,免得在泥地里走,踩的一脚是泥。
除了蒋家兄弟,还有李来宾带着一队近二十人的镖师准备好了,各人都骑乘在马上,人人都是蓑帽油衣,腰间佩着刀,从这一点来看,就算是这灵丘的知县也远不及张瀚,就算知县在雨天要出门,也未必能在这么短时间集中这么多人跟着,况且李来宾等人身上杀气凛然,均是孔武有力的剽悍汉子,不要说知县,就算是游击以下的边军将领,也未必有这么多合格的家丁。
“大伙雨天辛苦。”张瀚翻身上马后,态度很随意的笑道:“今晚加餐吧,每一桌给一壶酒,好不好?”
“好,谢东主!”
所有镖师都是大喜过望,虽只是一壶酒,但平常他们是不允许喝酒的,操练时不能喝,出去押运时不能喝,上值守卫也不能喝,算算就只能每隔六天休息一天时可以喝上一些,但为了第二日上值时不显酒态,喝酒也不能尽兴,象跟在张瀚身边这种差事,更是不要指望能喝酒!这几天每日都有降雨,秋寒凛然,能喝上一点酒自是好的,况且酒是小事,东主的尊重和厚待才是大事。
饷银是一回事,镖师们饷银足够丰厚了,边军的家丁也比不上了,这银子越拿越多,特别是上次剿匪之战立功的人,赏银尤其丰厚,用东主的话来说就是够资格的立了功的,自然越拿越多,操练不上心,出工不出力的,不要说赏银拿不着,俸银日后也越来越少,不合格的,慢慢还会被淘汰出去。
镖师们多是苦出身,现在有这么好的差事在身上,谁愿凭白丢了,但不论银子拿的再多,东主能这么体恤下情,对大家亲厚有加,终究是一件叫人心里舒服的事。
“走了,赶路要紧。”
张瀚当先扬鞭,马匹向前一窜,四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