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笑着说,觉得宗师还是挺和蔼的,忽然发现宗师的目光有些游离,于是转过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十多名道士,站得很分散,目光都望着不远处的帐篷。
道士们都不吱声,秃子知道他们在以神游的方式交谈,他也不敢开口了,默默地等着。只觉得耳边有小虫飞来飞去,每当他想听个清楚的时候,小虫却又消失了。他有一种感觉,道士们的争论似乎很激烈。
一共十七名道士,秃子只认得庞山宗师杨延年和望山祖师方寻墨等寥寥几人,他想其他道士的地位和境界肯定也不会低,心中越发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却偏偏不敢移动半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起。帐篷里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秃子耳边的小虫嗡嗡声也消失了,周围都是人,却静得针落可闻。
祖师方寻墨走过来,脸上露出微笑,秃子还以微笑,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错过,可是低头瞧去。他已经不在钟顶了,正飘在离镇魔钟十几步的半空中。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老老实实当一名旁观者。
方寻墨伸直右臂,五指捏出变幻不定的法诀,秃子根本分辨不清。他只看到镇魔钟缓缓升起,停在十余丈高的空中。让他惊讶的是,钟里面居然不是空的,还有一只稍小些的鼎。
镇魔钟发出了响声,秃子能看到、能感觉到,唯独听不到,钟声只向北方传播,海水迅速结冰,片刻之后,远方早已凝固的巨浪却动了起来,又长高了足足了一倍。
秃子张大了嘴,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当长高的巨浪重新凝固的时候,空中的镇魔钟消失了。
第二名道士走上前,是名中年女子,环形发髻和华丽的道袍表明她来自乱荆山,秃子突然想起来了,钟内的鼎乃是乱荆山至宝司命鼎,他见过的,当时没有这么大。
司命鼎升到半空中,微风掠过,似乎带着香气,秃子仍然嗅不到,可他感到非常舒服,每一个毛孔舒张着,有东西进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