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很难用简单的善恶来界定。你可以有自己的好恶,但无法强制性的在皇帝的决定上打上一个暴君的标签。
宁言和方解没有过多的讨论军律的事,毕竟私底下议论这个若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得会被戴上一顶叫做大不敬的帽子。
在皇权至上的世界,有多少人被这顶帽子压死不可估量。
地上凌乱的都是书籍,墙壁上的地图也被勾画的有些面目全非。地上的石锁少了一个,镶嵌在墙壁中。石床上是宁言的行军笔记,门口的飞鱼袍似乎正在呼喊着什么。方解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听到那飞鱼袍是在呼喊自己把饭菜接过去。
两个人的饭菜,有肉有酒。
“这地方不错。”
宁言之前没打扰陷入沉思的方解,他知道之前那点到即止的话需要给方解时间去消化。虽然这个少年深陷囚牢,但既然他坐在这里讲课,就谁也不能坚定的认为这少年没有重见天日的那天。说起来陛下对方解的处置很矛盾,关他入牢,却让演武院的教授们跑几条街来单独给他讲课。
他不得自由,可在禁锢中又显得很自由。
“安静,没人打扰,可以悟到很多事。”
宁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用筷子,捏了一片熟牛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这有酒有肉有书读的清净日子,若是有机会我倒是也想享受一番。”
方解无奈的笑了笑道:“好像不只是您说这是一种享受,或许是学生的境界还不够,所以到了现在也认为这是煎熬,没发现有什么舒服的地方。”
“与境界无关。”
宁言喝了一口酒后舒服的出了口气:“武学有境界,文人哪里有什么境界。说几句看似道理很深的话,写几篇繁华锦绣的文章就是境界?说出来的境界,写出来的境界,甚至被人看出来的境界都不算境界。而是在装,越是身份高的人越会装。世人皆有思想,谁都有偶然感悟真谛的时候,这便是境界?那么所有人的境界岂不是全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