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在牢中对龚吉殷殷嘱咐,面授机宜,让他在两天后三司会审的公堂之上如何巧言令色,为自己主动找寻一条活路。
待得常何讲完离开大理寺天牢,龚吉的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仓惶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狠发笑。
这厮目送着常何离去之后,猛然蹲在地上重新在竹篮中掰下一条鸡腿,玩命儿地往嘴里一阵直塞咀嚼,阴笑着嘟囔道:“封德懿,休怪我这个门生心狠,我也是逼不得已。反正你死都死了,早成了冢中枯骨一堆,就当成全我一次吧!至于萧瑀、裴寂?嘿嘿,既然老子受你们武德旧臣牵连,那就别怪老子一不做二不休了,嘿嘿,妈的,今天怎么吃啥啥都香呢?”
...
常何出了大理寺天牢大门,天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早早在外头等候的常府下人提着灯笼迎上前来,引着常何前往停驻马车的位置。
轰~
天际一声闷雷响起。
常何刚走几步,还没来得及上马车,这天上居然下起了雨来。
极为突然,哗啦哗啦一阵下,如豆子般大小的雨点很快就砸落在人的身上。
常何突然驻足不走,仰起头来双臂,任凭雨水砸落在自己的脸上,任凭雨水打湿着自己的衣衫。
淋了好是一阵子,常何才徐徐收回双臂,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颊,粗犷地骂骂咧咧道:“狗日的,这雷雨倒是会挑时候,莫非连老天爷也知道再过两天,长安地界儿上将是风起云涌,波谲云诡不成?嘿嘿,贼老天!”
“老爷,快快上车啦,这雷雨毒的很,淋久了容易染风寒哩!”
常府的下人早已坐在车辕上驱驰着马车,来到了常何的身边,不断催促着。
常何唔了一声,浑身湿透地钻进了马车之中,吩咐下人驱车回府。
雷雨越下越大,貌似短时间内不想停歇一般,任性地刮起了阵阵狂风,风烈雨猛,惊醒了不知多少睡梦中的人儿。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