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荀贞有感触,他当繁阳亭长时,要是只靠那点微薄的俸禄,三餐尚且难以做到,遑论这等酒肉饮食了。
宣康倒转筷箸,用箸柄挑亮了下烛光,说道:“不止酒肉俱全,客舍里且点蜡烛,确是有钱。”
原中卿插口说道:“只有这间客舍里点了蜡烛,我去别的客舍里看了一遍,只有薪烛。”
薪烛就是用细木柴做的照明工具。荀贞当年在繁阳亭,没少点这东西,一燃起来,烟气呛人。不过话说回来,薪烛才是平常百姓日常所用的,蜡烛贵,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
陈午安排荀贞住的这间客舍,家具、卧具好,取光之物也好,种种处处,均可见他的用心。
宣康年纪轻,早早地就跟了荀贞,不知寒家子弟出头的难处,要是李博、时尚等西乡的这些寒门子弟在这里,肯定便会不免感叹了。
这陈午显然是一个不甘现状的人。热情有度的迎接、整洁舒适的客舍,这一切都不外乎是因为他热切地期冀能遇到贵人,提拔他出人头地。荀贞是做过亭长的,接触过许多这样的寒家子弟,能体会到陈午这种的渴望上进、却苦无门路的不甘心情。
他没有多说,举箸笑叫诸人围案坐下。诸人大快朵颐。
饭毕,又有少年来收拾走餐具。
陈午再次过来,问他们吃得可好,得了荀贞等满意地答复后,恭谨地请他们休息,辞别出院。
……
这间上房客舍可宿三人,荀贞招呼邯郸荣、荀攸与他同住。宣康、原中卿、左伯侯去别房睡下。典韦戍卫门前,值前半夜的班。原中卿、左伯侯值后半夜的班。
吹熄烛火,荀贞三人就寝。夜雨敲打窗纸,室内温暖如春。
可能是陈午嘱咐饮酒吃肉的少年小声点,前院没了喧闹,亭舍里很安静。
伴着雨声,诸人相继睡入梦乡。
……
也不知睡了多久,荀贞忽觉有人推自己,费力地睁开眼,见却是荀攸。